【叶蓝】甜不辣（上）
河河生日快乐！就让生日送坑成为我的传统吧！【。
@浮世千寻沐 太太点的《有点甜》
*河河新人老师，老叶退役心系兴欣，二人同居设定
*剧情三俗，文笔白烂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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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擦，老子不就上课的时候点了根烟，许波就罚老子搞卫生，CTMD。”一个男生把拖把往为卫生房一扔，急不可耐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跟烟。
“还不是因为这个鬼搞什么离家出走！搞得许波更年期提前巨他妈暴躁。”另一个男生一脚踢开孤零零摆在最后排的桌子，有一些纸片从抽屉中掉出来，他饶有兴致地捡起来一张张翻看。
“——诶我曹，这尼玛劲爆了，李齐居然喜欢你啊杨哥！”
“什么几把东西，我看看。”
被称为杨哥的男生接过纸条，越看越恼怒，后来直接将那张纸揉作一团，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。
“我不整死李齐我TM不姓杨。”
走进家门的人茫然而疲惫，身上还带着梅雨季节的潮湿气息，叶修心疼地抱紧沉默着换鞋的爱人，问道：“还没找到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许博远像是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，猫在叶修怀里闷声闷气地碎碎念：“多乖的女孩子啊，到底能跑到哪儿去呢？都一个多星期了，出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除了顺着怀中人的后背，叶修也毫无办法。这是许博远第一次当班主任，尽心尽力恨不得天天睡在学校，还是出了岔子。班上一个叫王婷婷的女孩子，周末返校的晚自习就没见人，之后到现在快十天了，许博远家长警察三方都在找，叶修甚至拜托了他弟弟托关系帮忙找人，还是不见踪影。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，看着日渐颓唐的许博远，叶修难受得不行，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到他。
“累不累？吃了晚饭没有？挺晚了，吃完饭洗个澡明天再去找吧，好不好？”
像是充电完毕，许博远松开叶修，摇摇头，也不知道是回答他哪个问题：“现在才刚过九点半，我去看一眼晚自习，”说完顿了顿，像是有点不好意思，“我就是……想回来看看你。”
叶修没忍住又抱了抱他，到厨房拿了一杯粥递给他：“你肯定又没吃晚饭，现在也不好吃其他的，你喝点粥垫垫肚子，回来吃大餐。”
“大餐？”
“……我点了三份外卖，任君挑选。”
许博远终于笑出来，在叶修裤子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烟，点燃之后叼着烟拿起粥就往学校跑。
当时他考上这个学校的时候，叶修跟他都挺高兴的，这个学校的初中部是当地挺有名的私立，还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。没想到他教了三年初中就把他扔到高中的普通班当班主任，高中部的情况比起初中部复杂得多，基本上都是塞钱进来的学生。家长就是找个托儿所，学校也不指望一个新老师能干出什么成绩，许博远相当于是孤立无援，叫家长没用，告诉学校也没用，才一个多学期许博远就已经心力交瘁，开始怀疑自己当老师的初衷。又加上班上出了有学生失踪这种大事，若不是有叶修陪着，他可能撑不到现在。
丢掉装粥的塑料杯，许博远往六楼赶去，迎面碰到很多提前溜号的学生，其中也有一两个他自己班上的，十点下晚自习，现在刚过九点四十五，一个个仍能嬉笑着和他打招呼。可能是吃了东西之后又疾行，他右腹部有些疼痛，脸色不是很好，隐约听到有学生说他“倒霉”“装逼”，他想回头斥责两句，还是憋住了，只闷声上楼。
终于到教室里，果然零零散散坐着的就那十几个人，他又看向最后排的那个座位，王婷婷曾经也是其中的一个，每次都待着直到晚自习下课，有时还会细声细气地问他问题……这么听话的女孩子，到底上哪儿去了呢。
想着事情的时候被一个男生叫住了，是班上第一名的男孩子，中考失利，一直牟着劲想往学校的竞赛班奔。这次期中之后会重新分班，更是拼命，许博远教化学，男生超前学习了，问了一道有点难的工艺流程题，他拿出草稿纸细细推导，得出结论已经是晚自习下课，再给男生讲完题，整栋教学楼都熄灯了，也就没有注意到三个从来没有待到过晚自习结束的人，一直在教室。
寄宿制学校不用带书包回寝，男生拿着他的解答道了谢就往楼下跑，许博远在教室看了会儿，把门锁好准备下楼，隐约听到顶楼平台有打斗声。早有传闻学校里有些“混社会”的学生，有时候会在顶楼“教训”同学，去年冬天的时候还发生过一场械斗。许博远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保安队报告情况，突然听到传来一阵笑声，且他十分熟悉。他不敢置信地挂断电话就往顶楼跑。
“杨帆成西威刘楷伦！你们三个在干什么！”
许博远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一切——这三个人将自己的同班同学放倒在地拳打脚踢，甚至看到他都没有停止。
“哟许波，你来了啊，我们在帮你教育这个小同性恋呢，不用感谢我们，你要我们搞卫生，整治这些垃圾也是搞卫生吧！”成西威嬉皮笑脸地一边踩着地上人的胳膊一边回答。
他气急，冲上前去想将三人拉开，成西威和刘楷伦被他拎到了一边，只有杨帆倔着在原地继续踢人，十六七的男生发了狠劲他怎么也推不开，忍住自己一拳打上去的欲望，许博远冲上去护住了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瘫倒在地的人。
“杨帆，我已经给保卫科打了电话，你最好现在停手，不然我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！”
杨帆还是保持了一点理智，没有往自己的班主任身上动手，他骂了声操提了一脚顶楼的围栏，默默地站在一边，其他两人趁机想溜，被许博远叫住了。
“李齐，你还好吗？能不能坐起来？”
许博远不知道李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，有没有伤到骨头或者内脏，他掏出手机要打120，被李齐伸手拦住了。
“许老师，我没事，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保安队姗姗来迟，发现情况已经被控制住了，就只把这三个学生带走教育，许博远作为班主任本来要跟去的，因为不放心李齐的情况，便留在了顶楼上，临走时杨帆往这边看了一眼，想说些什么，终究还是沉默着离开了。
许博远脑子里乱得不行，不敢轻易地移动他，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他。那三人“恶心同性恋”的谩骂犹在耳畔，他和叶修在一起难免要向家里说明，当时爸爸就问他，我们都无所谓，你们有没有想过社会的观感？
他们当时是怎么答的，他已经记不太清了，叶修自然是不怕的，那个人何时在意过外人的评价。近几年宣传口风越来越紧，他竟遇到了自己的学生对一个无辜学生进行辱骂加上拳打脚踢，只因为他是个“恶心同性恋”。
这时候叶修打电话给他，他慌忙接起，仿佛于世俗洪流中抓住一块救命浮板，匆忙中也没在意避开李齐。
“我这边有点事，可能会晚点回来？”
“不用等我没事……啊你要去网吧通宵？前几天不是刚打过，你当心身体。”
“好，好，我知道了，我尽快，嗯，拜。”
挂断看见李齐看着自己的眼睛，才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，犹豫很久开口道：“刚刚那个……是老师男朋友。”他从没想过跟学生出柜，当下也把教育心理学之类的抛在脑后了，几乎是出于直觉地告诉他的学生，他并不孤独，他的老师可以给他一点帮助。
李齐惊得瞪大眼睛，不小心扯到伤处，“嘶”地吸了一口气。
许博远担忧地看向他：“当心点，小齐，你说实话，严不严重啊，还有没有其他哪里不舒服？我带你去看看医生好不好？”
李齐摇摇头，终于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：“没事的老师……我有还手自卫，他们没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许博远顺了顺他的头毛：“那……你能不能告诉我，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？”刚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妥当，“当然，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。”
沉默了一会儿后，李齐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老师：“我，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了，我喜欢杨帆这件事，然后一下晚自习，他们就把我架到了顶楼上，先是骂我变态之类的，我和他们解释这不是变态，他们就说新闻里都说了怎么可能不是，然后成西威推了我一把，我没注意就摔到地上了……没过多久老师就出现啦。”
李齐的话反而让许博远更加内疚，要是他早出门一点，多关注一点，这事就不会发生，他不放心李齐，害怕他不止有外伤，还是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。
等待救护车的这段时间里，他突然想起李齐和杨帆是一个寝室的，便问李齐：“要不要老师帮你调一下寝室？”
李齐好像自己也发觉了，沉思了一会儿，回复他：“一样的，老师，如果杨帆他们告诉别人，我换到哪个寝室都是一样的。”
许博远开口想反驳，但他不能，这就是事实，无论现在多少所谓cp在卖腐，甚至学生中也会开一些在他眼里很过界的玩笑，但是一旦身边真的有HOMO存在，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退避三舍。
“不知道他们要没有把打架原因告诉保卫处……如果说了，那连老师之间都会传开的吧。”
“……不会的，你不要担心那么多。”真的不会吗，许博远自己都没有底气。
救护车总算到了，和车上的工作人员把李齐一起抬下楼。到达医院已经快十二点，放射科早已关门，急诊医生简单对李齐进行了一些检查，还是建议第二天详细检查后再作定夺。好在最近床位不紧张，给李齐办好了住院手续之后，许博远又去买了点湿巾漱口水之类的给他简单地清洁了一下。经过了这兵荒马乱的一晚上，就算可能心里还有事，李齐也很快睡着了。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两点五十三，许博远从病房离开，到过道当头站了一会儿。
他想给叶修打个电话，又怕影响他打本，纠结了很久还是打算收起来，没想到一直盯着的那个号码给自己打来了。
“小许老师，查岗。”
他不自知地松了口气，靠着墙边的长椅坐下：“报告叶神，我现在陪学生在医院呢。”
“神啥神啊，你最近很皮啊小许同志。——小妹给我包烟，白沙的就行。”
“你少抽点老叶同志，我明早还有课，我也得去买包醒醒神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信号不好？还是有事？有事那我先挂了啊。”
“……小许同志，不如你猜猜我遇到谁了。”